2021/09/02

就西安地铁保安暴力对待女性说开去

就西安地铁保安暴力对待女性说开去

从一个不可考证的猜测说起,中国上古也有刀叉吃饭,那时候叫做匕,小刀+勺子的组合,由于母亲一般负责饮食,所以如丧考妣中的妣,在甲骨文原来是匕,匕就指代母亲。

贵族们吃饭则不需要自己切割,后来大约到了商代,箸渐渐成为和匕一起的餐具,当时是用箸夹来食物,仍然用匕切割、食用 ,汉代箸成为主流餐具,匕几乎退出了历史舞台。

这个演化,有人说是米饭的出现,有人说是贵族风尚影响了民间。也就是贵族不需要用匕切割食物,奴隶为他切割成适合入口的小块,他无需费力,轻轻夹起来就可以吃,所以贵族们用箸也就是筷子,在《礼记》等官方规则下渐渐影响了民众,民众没有仆人帮助切割食物,但他们也放弃了方便的匕,改为筷子,只好自己事先切好。

匕,餐叉就不放了,商代也有大量出土

中国互联网中扮演的就是这样一个贵族教化平民的系统,它把小圈子的东西传输给广大网民受众,少数有话语权者的情况却让广大被动接受者以为和自己生活有关。如中国的996抗议,抱怨声仿佛代表了中国劳动者,但大多数人并没有足够傍身的技能,因此也没有稳定的工作,需求的是铁饭碗和稳定的收入来挽救月收入1k-3k都不稳定、无法应付生活更别提买房娶妻、养老的窘境,他们并没有余裕去呼喊缩短劳动时长。

996虽然在世界上算是残酷的剥削,但在中国,那些月薪5k以上、需要996的工作对于大多数人来说是久旱逢甘霖一样,这个如有人怀疑,可以去看看乡镇事业单位、三支一扶那人山人海的投考。如果中国民众能发出自己的声音,呼喊的将是有没有工作的问题,而不是工作待遇问题。

如女权问题,在中国女性民众若有呼声,将抱怨的是杀婴、家暴和各色歧视、工作、大学的不平等录取,是死亡和贫困,而不是什么男性凝视。但民众已经将上层那些天龙人因清谈和服用五石散产生的哀伤,当作了自己的哀伤。

用一个非常现实的例子,孟晚舟在加拿大住着千万豪宅,却有无数中国网民血泪控诉、对加美西方义愤填膺,悲伤的说孟晚舟你受苦了。

这实际上类似是一种动物园里动物对防爆玻璃之外人类的模仿。回到中国目前性别对立上来,上层贵族女权主义者们那些’神秘的黑话‘’诉说的她们的需求,是实际上符合她们当前情况的,因为她们什么都满足了,生活顺风顺水,只差这些凝视让她们不痛快了。

而在当前这个民众模仿贵族的系统里。普通大众把贵族女权的诉求非常一厢情愿的代入了他们的现实,从天上接下来一块虚幻的云。男人认为所有女权主义者都是这个诉求,而且这个诉求是在扯淡、撒泼,因为大家的生活根本顾不上什么凝视,当贫穷、疾病和死亡都逃不脱的时候,这些毫无意义。而女人们也承接了这一块虚幻的云,为自己根本不需要的事情发声、流涕。所以中国人尽管非常痛苦,有无数可以争吵的事情,却为了不需要争吵的事情煞有介事的扮演正反双方。

因此,在中国这样现实沉重的世界,你却在讨论中,根本看不到现实中那随处可见的女性被家暴、被性别歧视的狼狈,学生被老师抽耳光、踩头、骂娘这种司空见惯的事情,索贿、行贿这些事,竟然都消失了,中国的网络使中国网民问‘中国为什么还没被评选为发达国家’,而答案是‘嘘,小声点,别让联合国听见’。偶尔能有一个把现实生活拍出来的,竟然使讨论的双方‘友邦惊诧’了。

这是大多数人主体性的缺失。

说到地铁保安这件事,我认为他产生了不是自己所感受到的愤怒,他在这种不现实的云中,俨然已经积累了许多‘他人的仇恨‘,在生活中寻找着泼妇,一旦发现了嫌疑人对象——视频中那个据理力争的女人,就立刻勾勒出一个要求人权、民主自由、牙尖嘴利、不知生活疾苦的领着拜登钱的三八形象,他从’他人之眼‘中得来的经验,使他脑中的草稿,几乎很快的成形了,于是他不等三七二十一,立刻在老人和女人的争吵中,认定了女人是作恶者,于是义愤填膺的去仲裁了。

另外,他脑子中女人的形象,就是上层贵族女权主义者的形象,这种形象,在上层男性贵族中,是并不觉得丑恶的。

另外,他们把图像、行为准则和整一套印象、意识下发以后,大众立刻接受这种’虚幻‘,制造了一种虚假公共视角。这时候谁的现实出现在公共视角下,谁大概率就是丑的,这整个漫无边际的邯郸学步者的人海里,没有一个是不丑的。因为我们脑海中对现实的印象,并不来自于现实,而是来自于上层天龙人的印象,我们替贵族爷爷叫丑。现实于是变得更加丑恶,这是盒打击这么哈人的原因之一,也是中国人这么害怕生孩子、这么努力内卷的原因之一,也是中国人网瘾大的原因之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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